楚离渊即将迎娶的妻子。
妻子……这么点大的丫头,真的能为人妻子么?
他努力地告诉自己,这种黄毛丫头,哪里会是他的对手,尽管嗤之以鼻,不用将她放在眼里——
如此方能让自己不去细想,那看上去最多十五六岁的丫头,却已然长了一副玲珑有致、令男人一看便忍不住存了心思的身子……
他甚至还偷眼观察了身旁侍卫的反应。
果然,连暗羽这个榆木疙瘩,都对这北越女子殷勤得很,恨不能亲自将她们迎进靖宇堂去一般!
明明一身狼狈,走起路来还腰杆笔直,那瘦弱的小身板显得袅袅娜娜——扑面挟来的气息,全然不同于幽州城乃至北漠任何一个女子。
同一般这个年纪的女孩比起来,她高贵端雅的气质令人移不开目光;
若同任何一个已经、或者即将嫁作人妇的女子比起来,她的身上,又实在更多了几分鲜妍的青葱气息……
那是常年被养在温室里的娇花,才能绽放出的最纯净无暇的姿态。
真是太矛盾了。
这个女子,真的会来自惨无人道的北越皇室?
兴许,是冒名顶替吧!
嗯,真正的公主不愿屈尊远嫁,于是找了这么个小东西,千里迢迢,专为勾魂噬魄来了……
原本楚离渊就没想过要同北越公主拜堂。
在北境,他堪称翻手为云覆手雨,在幽州城内,就更是没有人能压制他的性子了。
这些虚礼,何必要守?
更何况是跟云石的女儿?
是以,他连礼堂都不允人布置,喜娘什么的也没有必要,就连要赶来的族中兄弟也都被他按了回去,一个也没有亲赴幽州城。
然而,在城里闲散到了婚书里制定的那个日子——
鬼使神差,原本根本不准备出席的新郎官,居然真的出现在了布置粗简的偏厅内。
他能出现,北越随行的礼官已是面露喜色,因而也顾不得挑剔这婚仪是否太多简陋,按照流程引导一对新人拜了天地,其他能省则省,即刻送入洞房,便算是功德圆满,匆匆奔回北越复命去了!
凤冠霞帔,映衬着的应是女子一生当中,最娇艳迷人的一刻。
北越公主坐在“喜床”上,静静等候着她的夫君到来,能掀去她的红盖头,替她摘下沉重的凤冠,饮下合卺酒,甚至,是完成洞房最重要的一道仪式……
此刻这位新郎,却在“新房”外不经意般兜转了数个来回。
明明年轻时什么风月都见过了,只要一想起那天城墙脚下那道纤细娇妍的身影,他就忍不住心浮气躁,总有一口气上不来,也下不去。
房门差一点就被推了进去。
只差一点,他就没能克制住自己!
还好,终是在最后一刻,硬生生地将腿撤了回来……
倘若当时迈进去了那一步,他便真的中了北越人的圈套了吧!
那个丫头身上,肯定是带了北越什么诡秘的邪术了,妄他武功再高强,也识别不了太多的妖邪之术——
定当是这样,嗯,否则,怎么可能见了一个弱不禁风的丫头一眼而已,当夜便做起了诡异的梦来……?!
头一次有了“守身如玉”的危机意识,镇北侯趁着夜色,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地一路狂奔回了靖宇堂里。
怎么办,他这所谓的无所不能的“神”,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情形……
对了,纤纤……他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纤纤……
嗯,这是城中诸人闲言碎语之间偶尔会传颂的。
就连暗羽,也当他心有所属,从未稍移。
如此……
他躲进了密室里,努力回想了许久记忆中纤纤的模样。
嗯,纤纤美丽无双,一颦一笑皆是绝色,对,画下来,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描绘下来便是了……画一幅无用,那便两幅,两幅不行就三幅……
明明是那样绝美的容颜,画着画着,不知哪里就变了颜色……
画到最后再看的时候,连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匆匆撕了画纸,他拎起了密室里的酒坛来。明知道喝再多也难醉,可是不借个由头醉倒下去,今夜,他恐怕一刻也忘不了自己这小登科之喜,乃至让一切都失控也不一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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