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之人,你……一路顺风。”
艾苓仍是只能回一个“嗯”字。
许淮最后还是没有开口问:你还回来吗?
因为她们都知道,从这里走了,就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许淮颇显强颜欢笑地道:“没事,被召回不就代表你合格了嘛,以后就是圣骑士的一员了,多威风。”
艾苓不作声,金色的眸子倔强地盯着她,似乎蕴含了太多的情绪——希冀、决绝、执着,复杂却分明。
许淮却像是惧怕她这种神色了一般避开了视线,只能无力地道:“……走吧,别说了。”
风雪淹没了浓夜,命运的逆流吞没了即将相离的她们,宛若一个踽踽独行的老妇,步履蹒跚地向明日走去。
凌晨,艾苓忽地被什么事唤醒,望见透过些雪映的月光的窗边,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放下笔起身,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出去,良久仍未回来。
她当然知道那是谁。
应当是不愿见分别的场面吧。
艾苓披了衣起身,行到光亮的窗边。
炉中炭火已熄了,在墙壁也挡不住的寒意中,她看见共用的桌上,安静地放置着一个信封。
封皮略有些发黄,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。
还真是准备充分啊,艾苓想。
她异常珍重地拿起那信,放进收拣好了的并不繁重的包裹——只是些衣物,唯一压重的还是许淮塞进来的些小玩意。
然后她莫名瞥见了角落里的纸篓,孤零零地蜷缩着一个纸团。
那样毫不起眼,又那样引人侧目,牵动着她的心跟着跳动,犹如被呈上眼前的欲绽未绽的花蕾,任人采拮。
于是在主淡然的注视下,她拾起了那一朵花苞。
褶皱的纸张上,只柔弱地写着一句话,便再也提不起笔了。
…………
翌日清晨,艾苓如时出发。
整个村子的人都扎成一堆聚在一处风雪中,蓁蓁拽着她的衣边哭成了个小花猫,被母亲拉去一边哄着。
许淮没有来。
村长最后一次与她握手,沧桑的老人眼中也有泪光,说,他们三年前迎她来,三年后也送她走,一个三年,就是一辈子。
艾苓一一谢过,然后登上了圣庭的飞行器。
吵闹的铁皮家伙轰轰地飞起,抵着强劲的凛风和如凿的雪,势不可当地飞离这一片极地。
她透过翻飞的雪瓣向下看密集的人群,望见了攒动的人头之中同样凝望着她的眼眸。
温柔的、悲戚的、难舍的——
她的眼瞳。
昨夜稀疏月光下的那一句话,再一次无力地蒙上了她的心头。
庞大的铁鸟载着她和一众的祝福,离满天飞雪而去。
灰白的天逐渐转向昏黄,弥漫的沙粒替换了飘雪,庄严肃穆的宗教式建筑渐露了棱角。
她走下飞行器时,黄沙中唯一的绿洲上,神圣虔默的殿堂间,也立着一群人。
他们静默地迎接,同批历练的人中,第一位回来的胜利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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