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的,眼睛是橘黄色,眉毛是浅白色,挺吓人。我签售的时候要化妆,要跟招贴画上的鬼脸一模一样。
不老实的人永远不老实。
为什么作家签售的时候就非要正襟危坐,不苟言笑?
我不同意。
二是恐怖小说家不敢坐飞机。
你们知道,我是坐火车去的。
郝社长对我说:“你怎么不坐飞机?为我们节省吗?”
“不,我是不敢坐。”
他就笑:“哈,你胆子那么小啊!”
我胆子不小。但是我不敢坐飞机。
以前,每次飞行在10000英尺高空的时候,对于我都是一种煎熬。时间过得慢极了,比坐火车还要长。
那么大的铁东西,真的就能飘飞在天上?飞机发明这么久了,但我依然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。
我更信任在地面上跑的交通工具。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总不至于那么绝望,总会有一线生机。在飞机上,你朝哪里跑?
就是死,我也宁愿选择另一种死法,而不愿意那样死——
飞机出事了!
整个世界天翻地覆!
几百个冤魂生前的惊叫声!
黑匣子吞进每个人最后的留言!
一声巨响,我们像冰雹一样从那么高的天空中摔下来:“劈里啪啦劈里啪啦!”……
我宁可坐火车。慢是慢,但是不危险。
我觉得胆小分两种,一种是对鬼呀神呀不存在的东西害怕,那是真的胆子小。一种是怕死,我属于后者,这不叫胆子小,应该叫热爱生命。
假如我死了,谁给你们写恐怖小说啊?
从另一个角度讲,我这是对喜欢我的读者负责。
报社好像是为了补偿似的,把我安排在了A市最好的宾馆,就是那种冰箱里的饮料一瓶几十块钱的。
我才不喝它们呢。
我花几块钱买了一堆牌子相同的饮料,然后放在里面,来了客人我就大方地拿出来给他们喝。
这是一个好办法,教给你们。
我这个人从不摆谱,他们的安排让我手足无措,我反复说:“我住那种私人旅馆都没关系,你们这样太铺张了。”
我签售的前一天,A市的一架飞机就出事了。那天是4月4号。
飞机起飞几分钟就爆炸了,摔了下来。当时的天很蓝。
听到这个消息,我震惊了!
那架飞机摔在了农村的田地里。麦子刚刚生发,田地一片辽阔。风吹过来,麦浪绿油油地涌动,十分好看。阳光下还有蜻蜓飞过来。面色黝黑的农夫在田地里劳作,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……
好一幅乡野图!
可是,这个农夫的身边突然一声巨响,他转头一看,就看见了一条血淋淋的大腿。
接着,远处又有东西落下来,他再一看,是一颗脑袋。
还有一只断裂的保险箱,钞票漫天飞舞。农夫只是判断那是钞票,因为和他平时花的钱不一样,上面的图像是鬈发的外国人。
那些乘客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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