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情淡淡,一点不像听去样子,是肉眼可见敷衍。
项铮眉心拧得更紧,就要开口,护工拿着药膏过来了。
他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,拿过药膏道:“把头发撩起来,我给擦药。”
尤灿抬手,把头发撩了起来:“麻烦了。”
项铮没吭声,面色不愉地棉签蘸了药膏,涂尤灿红肿额角。
虽然没破皮也没流血,但不难看出那一下撞得不轻,只这么一会,就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。
想到尤灿很能忍疼,项铮道:“先睡一觉,明天起来如果觉得头疼、眼花、想吐,就去医院做个检查,别又脑震荡了。”
尤灿小幅度地点头:“嗯。”
项铮看着尤灿低垂睫毛,心说,要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。
“好了。”他收起药膏,让护工把杯子给尤灿,“喝点热水暖一暖再睡,没什么事我先走了。”
尤灿接过杯子,点头道:“谢谢,今天麻烦了。”
“嗯。”
项铮没有多待。
他在夜色匆匆地来,又在夜色里匆匆地离开。
之后几天,项铮再没有接到来自尤灿护工电话。
但尤灿情况,他依旧了若指掌。
因为他弟弟三句话不离尤灿。
某天饭桌。
项铮难得早点回家,跟家里一块吃晚饭。
他们家各自有各自忙碌事情,只有吃饭时难得能一家人坐在一起,因没有食不言寝不语习惯。
项祈从小就能活跃气氛,饭桌永远是他话最多。
“尤灿哥真太不容易了,一个人待在外面,都没什么人关心,他家里也就他弟弟会去看看他,换了我我得难过。”
“他好像开始复建了,哥,复建是不是很难啊?我今天去时候注意到他胳膊好几块青,下巴也紫了,我后来问护工,护工说他复建时候经常摔倒,还不肯让护工扶。”
“地多冷啊……难怪之前每次去他都在感冒,alpha体质再好也禁不住他这么霍霍吧。”
“尤叔叔也真是,明明是自己子,都这样了也不去看——”
“小祈。”项父出声打断,“说说朋友可以,但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家里事。”
项祈鼓了鼓脸颊:“好吧。”
他侧头看了眼项铮,“哥,尤灿哥还能站得起来吧?”
项铮继续吃菜,看都不看弟弟:“这问题已经问过好几次了。”
项祈继续盯着他。
项铮:“……”
他摊了下手,“好吧,有可能站起来,但是概率很小,需要一个奇迹。”
项祈满意了:“只要有可能就行!”
看着弟弟这幅模样,项铮不由轻挑了下眉。
他想,他也许应该私底下找项祈聊一聊,对谁有好感都行,但尤灿……最好还是别沾。
他还记得那天在卫生间外听到静。
里面尤灿和平时完全不一样,他锋芒毕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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