诧异地问道。
这女人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城里人,说的普通话也是字正腔圆,比电视上播音员说得还要标准。
“银枝婶娘啊?”
婶娘在农村这儿,是对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的称呼,只和辈分有关,不见得就是亲戚。
“嗯,是的。”
“死了有五六年啰。”
那老人操着一口听来有些绕口的方言。
乡音无改,牧君兰是听得懂的,尽管她已经不记得家乡的方言怎么讲了。
“死了?”
牧君兰心里咯噔一下,呼吸短暂地静止了一会儿。
那种感觉,不是失落也不是伤感。
就是,感觉这个世界上,和你有着牵绊的人,突然少了一个。
会觉得,心里莫名堵得慌。
“你是她亲戚啊?”
老大爷问道。
“嗯,远房侄女。”
牧君兰不敢说自己是她女儿。
“哦!”
那老大爷愣了愣,低着头,良久没有说话。
他是知道成银枝早些年送过一个女儿给孤儿院的。
“她是,怎么死的?”
牧君兰沉默了半晌,幽幽地道。
“饿死的啰。”
“摔坏了腿,躺在家不能下地,又没人招呼。”
“饿得浑身浮肿,瘦得皮包骨,皮肤都像是透明的,可以看到里面流的黄水,几个儿子一个个都不管。”
“唉,业障啊。”
那老大爷说着,一边叹气一边摇头。
牧君兰闻言,愣了好一会儿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“她的墓在哪?”
“哦,就在北面的那个坡子那里,坟头都在那个地方,没有立碑的那个就是。”
“谢谢!”
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牧君兰迈过那些田埂上的荒草,走到了那片坟地。
在一个偏隅的角落里,有一个长满荒草的小土包。
这就是成银枝的墓,没有墓碑。
也是碑林里,唯一没有墓碑的墓。
如果不是那个老大爷提醒,牧君兰不会知道,她脚下的这个土包里,埋着十月怀胎生她的人。
土包前面有一小撮灰烬。
旁边的墓穴上立着崭新的石碑,有上好的鲜花和香熏,还有一些未烧完的,天地银行的纸钱。
那些灰烬,想来应该是这个邻居的家人,看这老太太可怜,死后也无人祭拜,就烧了些纸钱吧。
这样一来,两个邻居或许在地下的关系处得不错。
“银枝婶娘老都没得人祭拜,村里别人来上坟,有多的纸钱就烧在这里了。”
老大爷说道,最后看了牧君兰一眼,然后走远了。
只剩下牧君兰站在那个土包面前,静默着。
从很远的地方吹来的风,带着飘散的黄花,吹起她鬓间的头发,连带着衣裙的下摆也随风摇曳。
多年后重归故里,想见见母亲,却只看到了一个无碑的旧坟。
她想啊,也许有一天,自己也会这样,死在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,被淹没在荒草的原野中。
无人为她祭拜,无人为她立碑,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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