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白燕离的寝殿为什么常年昏暗。
她们曾经居于雪洞,照明之物是极不耐耗的燃绡。
一切极尽亲密之事,都曾笼罩着昏黄。
程伏抬眼看身侧的燕离。
漫漫雪发散落在修长白皙的颈侧,堆雪积玉一样澄澈。
她的喉头微有些哽,柔软的触感萦绕在唇畔。
“燕离。”她眼眸深深,再一次喊出了全名。
程伏习惯喊她作师尊,上一次直呼燕离名讳,还是在袒露心意的时候。
冰雪一样的圣洁剑修安静地看她,应了声,问道:“何事?”
程伏轻轻吐出一口气:“无事。只是想喊喊你。”
“嗯。”燕离并未对此有更多的表示,只是忽然起身走向悬壶坊的内堂。
程伏愣了愣:“师父?”
随着这句问话的落地,燕离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处,碎玉击石般的清透嗓音远远传来:“该吃饭了。”
程伏又怔了怔,而后想起来——悬壶坊是纪文韬从前生活的地方,里堂转进去,好像有个……小厨房?
坊外,不少百姓结束了一天的劳作,正要归家的路上,都或多或少地听了一耳朵有关悬壶坊的消息。
风锦城中现今讨论度最高的话题就是有关纪大夫的。
今日坊门大开,一个少女收受了往日纪大夫赊的账,又放出了纪大夫不再归来的消息,难免让人议论纷纷。
“那个女孩是谁啊?瞧着年纪不大,做派却老神在在的。”
一个贼眉鼠眼的后生挤了挤眼睛:“嘿哟,这还要猜?多半就是纪大夫的内人或者哪房妾了!”
发问的大妈拎着空空的果篮,皱皱眉:“不是吧,纪大夫在此行医多年,可从没听闻他有娶亲啊。”
“嗨!他那内堂,我往里面瞧过一眼,可大着呢!金屋藏娇!”
后生说罢撇了撇嘴,一副忿忿的模样。
一阵花气扑面,后生猛吸了一口,眼睛一瞪,就见花气源头正悠悠然晃着一柄折扇。
折扇啪一声收起,露出摇扇人脸孔。桃花眼,含笑唇,赫然是止妄山上,曾点过程伏回答问题的杜明澜。
这样穿着华美的公子哥本就少见,更稀罕的是他还独身一人,混在一众人中。
带笑的嗓音响起来:“可不仅如此呢。我方才路过悬壶坊,见到里头出来一个人。”
后生原本对这陌生的做派有些忌惮,闻言却兴奋起来:“什么人?”
“唔……不知道。不过那人是个女子,红衣红发,面覆珠纱,一双眼睛漂亮得不得了——”杜明澜啧啧两声,神色间似乎还在回味那人的惊世眉眼。
后生越听,表情就越惊悚。
“这、这不是那个专食男人精气的采花贼杜伽吗?!”
杜明澜但笑不语,见后生神色激动地将这消息同旁人讲了,他才慢悠悠地继续朝后走了几步,没人注意到他的身形消散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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