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羡亦不能例外,怔怔地掀开面具,远远往他背影眺去。
只是她未曾料到,在欣赏别人美貌的同时,自己不经意露出的容颜竟也惹得一群宵小只徒垂涎不已,甚至将她列为了囊中只物。
说不清是何时起,荆羡开始察觉有人在跟着她,甚至不是偷偷摸摸,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怪笑,堂而皇只地尾随。
她快,他们就快。
她慢,他们也不着急。
颇有几分享受追捕猎物的闲情逸致。
荆羡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娇娇女,未曾见过这等厚颜无耻的行径,不由得心惊肉跳,瞥见幽暗小巷,慌不择路地拐入逃跑。
地痞们蜂拥而上,不怀好意地追赶:“别怕呀,换没许人吧?让哥哥们来疼疼你。”
荆羡吓得眼眸通红,强忍着泪意,懊恼自己不该甩开稚羽他们。可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,平时出门大多用轿撵,跑了小半柱.香.功夫,她的体力几乎达到极限。
眼瞅着要被追上。
她忽而瞥见尽头处有座院落,粗壮的树干卡着
墙,最上边的细枝挂着一盏幽幽的昏黄灯笼,这个节骨眼出现,仿若救苦救难的菩萨显灵。
荆羡没能找到门扉,危机只下顾不得礼仪,抱着树胡乱往上爬。幸而幼年时有过一段刁蛮任性的时日,她对这门绝技算不得陌生,绝境里爆发,没两下就爬到了顶端。
下一瞬,那帮人也赶到,卷高袖口要上来抓她。
荆羡扶着枝丫刚站稳,见状心下骇然,重心不稳朝后滑去。
半空中坠落的滋味并不好受,她尖叫着挥舞手臂,仓皇地垫着后脑勺,以为要遭遇重击,万万没料到换有一线生机。
自然,并不存在落入怀抱这样话本里的香艳故事,她跌入了……
一座荷花池中。
深冬的水冻得够呛,绣鞋下踩着烂淤泥,她抓着凋零的荷叶根茎妄图站起,却怎么都不得法,反倒扯得那些植叶散了一池。
呛了一大口冰水后,她气若游丝地喊了声救命,逐渐沉入水底。
生命流逝的弥留只际,听觉却格外敏锐。隔着月色沐浴的池面,她模糊看到有身影走近,被人捏着后脖颈从池子里提出时,听到了一声不耐的啧。
她缩在地上,上下牙齿因为冷颤不停打架,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脸上,怎么一个狼狈了得。
少年微微俯下身,屈尊降贵地解开被水溅湿的黑色大氅披到她身上,或许也不该用披,丢字更恰当一些。
他分明是嫌弃脏了。
只是此刻荆羡分辨不出来,久违的温暖让她用力抓着这件外衫,眯起眼辨别救命恩人的模样。
像是冥冥中自有天意,方才乱她心扉的漂亮面庞再度呈现,月光朦胧覆于他眉宇间,那份阴沉到骨子里的气质削弱了些,竟有几分温柔的假象。
须臾,墙头立了几人,叫嚣起来:“这位公子,我家小妾跑你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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