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把自己的行程交代给了祎书之后,才动身去悉尼。
……
远在悉尼的顾鸢,还不知道迟聿也来了悉尼。
她焦头烂额,正在处理文霏的破事。
偌大的城堡里,空荡冰冷到好似没有人在这里生活。
一间封闭的房间里——
“我再问你一遍,什么时候跟我回国?”
顾鸢已经来了一天一夜,这时间里,有一半的时间她都在文霏身边。
这个高傲的女人,曾经活得有多光鲜亮丽,现在就有多么人不人鬼不鬼,一年没到的时间里,就暴瘦了三十多斤。
现在,连七十斤都不到。
瘦的可怕。
顾鸢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内到底经历了什么绝望,上次带迟聿来到悉尼的时候,她的状态就已经大不如之前,没想到这么快的时间里,她把自己折磨成这副鬼样子,要死不活。
此刻,窝在沙发上的女人正是文霏。
平时精心打理的头发,两鬓苍白了一片,精心护理的皮肤也看起来色泽蜡黄,那双手的指甲以前总是喜欢涂抹鲜艳得蔻丹,现在,指甲盖里脏兮兮的不说,一双手也变得像枯槁,那一双风韵犹存无比明艳的双眼,此刻已经空洞无神。
文霏没看站在面前的顾鸢,只说:“等我死了,把我的骨灰带回国就行。”
顾鸢气笑了:“等你死,那你倒是死啊,你不死又这么耗着我的时间,是几个意思?只是想跟我耗时间对吗?”
这番话不该是女儿对自己亲生母亲说的话。
可对顾鸢来说,文霏已经算不上她的亲生母亲。
窝在沙发上的文霏,缓缓抬起头来,因为太瘦,双颊凸起,眼窝凹陷很深,那张脸看起来犹如鬼魅一般,毫不夸张。
她说:“等我死了,我就能见到你爸爸了。”
文霏的声音越来越沙哑,明显情绪又开始胡乱了。
她言语混乱的问顾鸢:“你说,等我死的时候,你爸爸会不会来接我?”
她的声音忽高忽低,看着清醒,其实意识并不清醒,因为她总是出现幻觉。
幻觉轻度的时候,她会自言自语说些什么话,幻觉重度的时候,她会手在空中乱挥舞,哭着喊着说一些言辞激烈的胡话,甚至会在自己的房间,浑浑噩噩做一些她自己完全意识不到的事情,比如,自残。
文霏说:“我知道,你爸爸会来接我的,他一定会来接我……”
说着说着,她就哭了起来。
哭得撕心裂肺,像个无助的小孩。
哭得……语无伦次。
顾鸢冷眼睨着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:“爸爸只希望你每年去祭拜他一次,并不希望你去和他团聚,毕竟,他也想看到你美好一面的样子,而不是你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。”
“你恨我吧?”文霏忽然问。
恨,当然恨。
从来没有放下过恨,只是埋在心底没单独说过。
因为那些对文霏的恨,是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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