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茶杯,浇在我的脸上。
茶水与面具顺着脸庞滑落,我用手接住,攥在手心。
“听说帝王喜色,不分男女,为什么不是送他入宫讨好帝君?”
他笑起来,笑得突兀,我却很不适,那种不适来源于失去掌控的悚然。
他突然对外边喊道:“隐生,你进来吧。”
原来他就在门外,推开房门,进来先恭敬作揖。
“她说她比你厉害,你怎么看,隐生?”
他并不看我,只漠然道:“这女人疯了吧,可能。”
覃翡玉!我迟早杀了你。
尹辗走之前,笑着同覃翡玉嘱咐两句。
又回过头对我道:“你说他蠢,我看是你比他蠢得多。”
有些事情,注定无解,急不来一时。
比如我最后还是在尤庄的牢房,照之前的发展重蹈覆辙。
尤庄的牢房用来关监守自盗的奴仆家丁,只有小小的两间,一间关男犯一间关女犯。隔壁无人,但听说死过一个会画符咒的老头,我原先为此恐惧过一段时间。
现在我就很想画符,咒死那个临阵倒戈的小人。
他一直耍着我玩,不,应该说,他耍了所有人,包括我。
铁门锁链响动,他打开门进来,我还没做什么,他先兴师问罪。
“你在做什么,全盘打乱我的计划。”
他端着一方烛台,眉宇清冷,很不高兴。
“我能打乱你的计划?”别血口喷人,“你神机妙算,什么时候顾过别人?”
我真的以为他是为我杀掉张巧书,心怀愧疚。
可张灵诲发疯似地咬人,寻仇,报复,竟然只有他最安全,最高枕无忧。
他戴着一张面具,躲在城郊的客栈,上街听曲游肆不误,暮乐朝欢。
竟连这都是算计好的。
我不见任何要求来见的不认识的人,害怕是来杀我的。不止是我,睿顼王府及受牵连的人,人人自危,危如累卵,谁不知张灵诲暗害人的手段没有下限。
他道:“我有计划送你回家,暂时不告诉你,是你抵触,不会配合。”
“所以呢?你就有权选择支配我的人生?”
我问他:“是你让尹辗不要答应我的条件,放我回家,是吗?”
他沉默片刻,“你回去又有什么用,不过是探亲,他还会把你带……”
我给了他一耳光。
我本来可以见我父亲最后一面。
或许那时我撒个娇求求他,他会跟我到玦城,避开那场瘟疫。
你凭什么以你的傲慢剥夺我选择的权利。
更何况你还没有成功。
我跌坐在地上,他接住我,试图捂住我颈间喷溅的血口。
他说对不起,重复呓语地说对不起。
他不必道歉的,客观现实来讲,我爹的死跟他没有关系。
但我难平他的傲慢,他不会知道不能成功,但他应当告知我,至少隐晦地让我选,是可行性高暂时忍耐的冒险,还是稳妥地回家见他一面,如果我选前者,即使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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