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又是一番行礼,太后方才笑道:“哪位是定远侯夫人?”
众人侧目看向宁晓芸,目光中搀着或是鄙夷、或是惋惜、或是轻蔑。
宁晓芸起身,垂首道:“臣妇拜见太后娘娘,太后娘娘金安。”
她略掀起眼皮,只见座椅中是个瞧上去三十来岁的女子,端庄与妩媚在那张艳丽的脸上交融,一双瑞凤眼含着威严气势。
此时,那双犀利眼眸正落在她身上。
“模样倒是极好,哀家没看错人。”太后笑了笑,吩咐宫女,“这支嵌珠和合簪,便赏你吧。”
宁晓芸谢恩接过,纤细手腕滑出袖沿,腕上一道青色的五指印赫然露在众人眼前。
瞧那指宽,像男人的手。
“这手腕是怎么了?”太后微愣。
众人屏气,偌大的殿内气氛登时变得微妙起来。
宁晓芸忙扯下袖子遮住,“是侯爷与臣妇前两日玩闹……”
话只说了一半,众人却恍然大悟。
且不说薛侯爷向来是个不解风情的人,单说那淤青两日未消,便知他下手不轻。再看她眼皮浮肿,也不知哭了多久。
夏太师夫人先开了口,“薛侯平时桀骜些也就罢了,娇花般的姑娘,哪经得住他折腾。好歹是懿旨赐婚,怎能如此欺辱人?”
郑国公夫人也道,“听闻昨日小姑娘还落了水,才嫁去几日,竟出了这些事。”
“先前你落水受了惊吓,今日又瞧见这淤青,着实让哀家心疼。”太后语气温婉,关切中隐隐含着几分期待。
“若受了委屈,哀家自当为你做主,但言无妨。”
宁晓芸欲言又止,最终低声道:“臣妇在侯府一切安好。侯爷……亦待臣妇甚好,多谢娘娘挂心。”
她将那一切委屈尽在不言中的哀色拿捏得极为到位,但凡瞧见眼角盈盈泪光,都知道有多言不由衷。
果然,太后一双凤眸凝在宁晓芸面庞上,眼中掠过一丝笑意。
“薛侯身边一直没个可心人,如今有你照顾,也算了却哀家一桩心事。”太后笑道,“即便他性子急躁些,你也要多体贴,夫妇和顺才好。”
宁晓芸应了,方才退下去,后背一层密密薄汗。
她早做了打算,得让太后相信薛灵祈讨厌她,却又不能做得太过,免得惹怒薛灵祈。
于太后而言,她只是个钉入薛灵祈眼中的钉子,若没用,不必等到薛灵祈动手,太后就会先除了她嫁祸给他。
幸而太后多疑,暂且蒙住了她,这出自导自演的戏算是圆满落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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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了戌时,宫中各处已掌灯,太和殿更是一片灯火通明。
殿内金碧辉煌,四角挂着铜鎏金錾花八方宫灯,随着丝竹之音摇曳生辉。衣着华服的皇亲贵戚们低头交谈,觥筹交错,好生热闹。
宁晓芸乖巧坐在薛灵祈身侧,轻抬眼皮,扫了眼席间。
正中是个身着刺绣金龙明黄衣裳的俊秀男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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